殊婺

隔断红尘三十里,白云红叶两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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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样锦(百fo点文)

❀ 加州清光x女审神者

 

❀ 现世paro

 

❀ @姒梅 点文


❀ 再一次意识流放飞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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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はい、チーズ。”

一同发出声音的五人露出笑容,快门闪过之后,新年合影就这样被定格下来。

黑发的少年站在雪地里,手里拿着刚刚冲洗出来的相片。

相片上,和泉守兼定与长曽祢虎彻豪迈地坐在折叠椅上,身后站着堀川国广与大和守安定,位居他们四人中间,笑得嘴边黑痣上扬,露出小小虎牙的,正是加州清光本人。

“噗,和泉守每年都是这个姿势啊。”

“毕竟是土方先生拍照的招牌动作嘛。”

冲田组二人的两颗脑袋凑在一起指着照片上岔开腿的和泉守兼定哈哈大笑。

“长曾祢虎彻那个把两只手拢在袖子里老太太一样的动作才更好笑吧喂!”

“啊……兼先生!”

加州清光在雪地里与昔日同僚往笑闹着,一脚深一脚浅地朝大街走去。

“清光你走得好慢啊!”

“很久没穿这双鞋了嘛。”

要是把今年的新选组合影与往年的放在一起对比,可以看到往年的相片上大家穿着的都是正式的羽织,纹付与行灯袴。今年也不晓得是谁临时起意,提出了穿上初得人身时的出阵装的建议。

高跟长靴一直被已经适应现世生活的加州清光搁在鞋柜里吃灰,若不是这次合影得以见光,大概就要在阴暗的角落里发脆发霉了。

他一时竟无法像过去那样穿着高跟长靴游刃有余地在雪中行走奔跑。好在这个时代,历史溯行军已经清理干净,否则要是现在有人往他的心脏刺上一刀,他可能会摔倒在地吧。

原来曾经习以为常的东西,搁置久了,也是会生疏的。

那么,有了与人类相似的心脏的付丧神,可以记住一件事情多少年。

薄雪晃晃悠悠,在他面前随风兜了几个踪迹难寻的圈子,落了地,或是依旧在风中飘摇。隔着这一幕望见大和守安定的浅葱色羽织,时光如同被看不见的食指回拨到了过去。

 

榻榻米的左侧“啪”地踩上一只绑着红色鼻绪的草鞋,木板因为受到冲击,与空气中的游尘一同震动起来。

木刀猛烈相击之后,两人的身影借势后退,加州清光先一步稳住了身形,举起木刀朝大和守安定冲过去。

“噢啦噢啦噢啦!”

此起彼伏昏天黑地的突刺,那肯定是冲田组在手合。

女子哼着不成调的小曲,食指上勾着个小篮子,看也没看里面一眼,踩着乱七八糟的步子晃过道场门口。

“主上要去做什么?”

“跟光忠学做菜。”

女子停下,冲二人伸出手里的篮子。

“鸡蛋?”

“是啊,刚刚后院养鸡场里掏的。”

她似乎刚刚经历了一场人鸡大战,发丝衣物之间还穿插着几根鸡毛,随着她的动作耀武扬威地飘荡在风中,仿佛在宣誓母鸡占了上风的事实。然而获得了战利品的审神者根本不在乎自己变得皱巴巴的衣服和乱糟糟的头发,数着篮子里的鸡蛋心满意足了。

“那个……好好的为什么忽然想学做菜了?”

大和守安定记得上次女子心血来潮抓着烛台切光忠的袖子学做菜是三年前跟人怄气的时候,不过实在是烂泥糊不上墙,做出来的菜可比狗肉包子上不了台面,如果说莺丸的饭团是被小云雀吃进嘴里再吐出来,那么她做的东西就连马都不乐意多看一眼。

“这次又是跟谁较上劲了?”

加州清光俯下身握住一个鸡蛋,果真还是温热的。真是冒着被母鸡啄得满院跑的风险啊……

“嘿嘿,”她一笑,倒让他俩有种不祥的预感,“过几天去相亲咯。”

“诶?!”

罪魁祸首摇晃着小篮子,步伐间带着蹦跳往厨房去了。

烛台切光忠看见审神者宛如老师看见每每考试不及格的学生一样头疼。可以的话他真想放下“帅气”的一面告诉她千万不要跟别人说她的厨艺是他教的。

他正在案板上切女子切了一半扔在一边歪七扭八的三文鱼,忽然闻到一股金属烧过头的味道,紧接着是闷闷的噼啪声,他扭头一看,声音来自电热水壶。

“光忠啊,这个为什么声音这么奇怪啊?”

一边朝他搭话的女子举着接水壶正要往里边注水。

“插电之前,先倒水!”

女子并不是笨拙的人,有时候还相当聪明,若是心思幽微起来,谁都难以窥见一二。大概是这方面真的没有天赋吧。烛台切重重叹了口气。

“主上要是相亲成功的话,会辞职吗?”

“那可说不定,对方可是我小学一直暗恋到高中的对象,只要他的脸保持着当年的水准,没有啤酒肚痤疮秃顶,我干嘛不捡这个便宜。”

“居然一点犹豫都没有,好无情啊。”

黑发的少年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了手合内番,来到厨房。

“哈哈哈,我无情你们无义便是了。希望下一个主人不要像我这样。”

她半真半假,教人听不出话里有几分真心实意。

“您现在还喜欢他吗?”

倚在厨房门框边上的加州清光双手环胸,皱起眉抱怨,红琉璃的眸里流转着熹微的眼波,模样好看极了。

女子看得愣住了,一边却还没忘给烛台切递碗,结果没察觉衣裙挂在流理台一角,她一走动,“哗啦”破出一道口子。

“谁知道呢。”

“哎呀……变得破破烂烂的了。”

清光惋惜着。所幸不是什么值钱的着物,不然博多藤四郎一定会跟在她后边举着算盘打得啪啪响。

“清光可爱就行了。”

她笑眯眯地转过身去,状似无意地说着有些调戏人的话,然后扯了些“抓住男人的心就要抓住男人的胃”云云。

就算把自己搞得十分狼狈,主上也依旧是个美人啊。

清光未能把这句话好好说出口。女子没看他,他面上却像被泼溅了颜料,可疑的红色一直蔓延到耳后根。

某个艳阳高照的日子,城池门口迎来一位人类男性,一众付丧神才意识到女子将相亲地点定在了本丸。

加州清光心思敏锐,将地点选在这样一个男性众多的地方其实十分不妥,却又一时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做。

今天女子换下了前不久被她蹂躏得惨不忍睹的着物,穿着共八卦柄的振袖,盈盈行走。下摆随动作微微掀起时,其中山樱若隐若现。若说衣装如画的话,女子就是画中人。

乌黑的头发被细致地盘起,簪着母贝制的平打簪。若是有些微光线,她一转头,贝壳剔透莹润的材质便会折射出琉璃样的绚丽流光,与她眼角的红痣两相映衬着,显得极美。

她在那人类男性的面前确确实实收起了往日乖张的一面,眉眼盈盈地笑,似乎是真的开心极了。

到了饭点烛台切光忠又不禁头大起来。

若是相亲想要成功的话,她做的菜是绝对肯定必须不能端出去的。但是她似乎存了试探那名男性的心思,八字还没一撇就说着什么“爱她就要爱她的一切”这种小女生才会说出来的话,坚持不要烛台切帮忙造假。

“这是我跟烛台切先生在厨房里学了好几天都菜,大家都知道的。”

她着重强调了最后一句话。

本丸凑热闹的付丧神纷纷点头,眼神饱含同情。

犹如生化武器一般的杀手锏放在桌上,男子低头是黑气腾腾的菜,抬头是女子眉眼弯弯的笑脸,两相博弈之下,他选择饿着肚子找借口告辞。

她则似乎浑然未觉自己被甩了一样,拍了拍蹙起眉的加州清光,“怎么样,长得不比你们差吧?”

他朝女子看去,“配不上你。”

“虽然不至于讨厌,但是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和本丸的付丧神完全不一样,”清光顿了顿,有些不想承认,却还是接着回答,“只有主上与他相近一些。”

女子毫无形象可言地仰躺在地,“那大概是在人类社会中洗练的‘人性’吧?如果去现世,说不定你也会变成我们这样哦。”

“我们”这两个字,在他听来,相当刺耳。

“这是您选择相亲的原因吗?”

“大概是吧。”

她笑嘻嘻地抱住扑来的短刀们,孩童样子的付丧神将重点放在了“现世”上。现世的时代与他们活跃的时代想去甚远,新鲜玩意儿也多,付丧神们多少是存着好奇的。

女子应了,“有机会的话,我一定让你们去现世瞧瞧。”

她眼中的笑意终于不是轻轻地浮着,而是稳稳落在了眼底。加州清光脑中滑过一丝涟漪,从那名男子进门之后,为何女子给他有些异样的感觉似乎有了答案。

他微笑起来,“主上,今天开始不做菜了吗?”

“吹都吹了,还做什么?”

“那……我来给你涂指甲油吧。”

她转过脸来,夸一句“清光真可爱”,小巧的鼻子笑得微微皱起。

 

“加州,再发呆就不等你了!”

和泉守兼定最近换了一辆风骚的红色跑车。这不,正载着他们四下转悠。

燕脂色的车漆上描着黑色的牡丹唐草与凤凰,与他鞘上的纹样相同。

“加州和大和守去年夏季就毕业了吧?”

俨然已是社会人士的长曾祢虎彻早已不把赝品不赝品的挂在嘴边,也能与蜂须贺好好相处。拿浦岛虎彻的话来说,两个不坦率的哥哥闹别扭的时候简直和小孩子一样。审神者在世的时候吹胡子瞪眼睛也拿他们没办法。

不过与其说关系不好,不如说审神者早就知道他俩的关系正是由于非常好却又执念于某些虚无的东西而显得矛盾,所以也不曾多管。

时间是样非常神奇的东西,如溪水一般将岩石的棱角逐渐磨平。

“是的。”

驾驶座的和泉守嘿嘿笑着转过头来,“你们两个娃娃脸,居然都毕业了。虽然气质上成熟不少,进入社会还是会被当成学生吧?”

“兼先生,好好开车。”

堀川国广赶紧把头给他掰回去免得撞上电灯柱。

“要说年龄明明是和泉守你最小了,你才没资格说我们。”

大抵是身为刀剑的自觉使然,虽已顺利融入人世若干年,新选组的刀们仍然维持着每年去剑道馆切磋的习惯。

“有没有勤加练习,拔刀考查便知。”

原先把木刀扛在肩头的加州清光听闻长曾祢虎彻的话,神色认真了起来。

“嘿呀!”

长风衣时不时翻起红黑菱格纹的内衬,突刺的时候他一时有些混淆了时光,不知自己正身处现世还是本丸。

“粗暴而又锋利,”长曾祢虎彻的评语貌似与之前差不了多少,却又露出了不同以往的微笑,“却又带着春风化雨的温柔,感觉更难对付了。”

清光笑了笑。壬生狼的狼牙,怎能被区区时光磨平呢。只是,这已经不是那个不能斩杀就不会被爱的时代了。

 

加州清光敲了敲门。里边传来步履窸窣的声音,然后是转动门把的声音。

随着“咔哒”的门锁声,面前手里抓着拐杖的老人像是认不出他似的眯了眯眼,随后恍然大悟的模样。

“你是……加州清光吧?”

 

审神者不得不接起家人打来的电话,随口应着点头,眉头有些不耐烦地皱起。

“我这次有认真准备好吗?不信你问问……喏,光忠。”

她把手机往光忠怀里一扔,饱受女子厨艺折磨的烛台切自然是如实将女子在厨房里的所作所为描述一遍。

最后以电话那头一句“以后相亲不要进厨房了”结束了这次训话。

女子不服气地撇了撇嘴,翻了个巨大无比的白眼,却又很快托着下巴,露出笑嘻嘻的表情。

“什么事这么好笑啊?”

“在笑我读书时候的事呗。”

她静了静,看清光一副聆听的模样,这才顺了话茬下去,“他呀,高中的时候同我是前后桌。每天上课都会带一堆软糖在桌上堆积木,下课的时候就分给我。我的牙就是那时候蛀的。”

她咧了咧嘴,眯起眼笑得开心极了。

“去水族馆的路上,我们是一路牵手去牵手回,不过那好像是小学还是初中时候的事了。”

“啊,还有,高中运动会的时候,他陪着我跑完了3000米。”

“补习班课间休息,我与他玩笑的时候,他很开心地摸了摸我的脑袋。”

清光抿起了嘴,“上次您不是说他才是被暗恋的人吗?”

女子拍了拍大腿哈哈一笑,“没错啊。因为他喜欢软糖的气味又吃不完,喜欢吃糖的就我一个。水族馆那个,人世小孩屁点大,学校组织什么活动都是排排站拉小手来回,我不过刚好与他一排而已。运动会那个,是因为他要负责活动照片拍摄而已。”

她挠了挠太阳穴,“不然你以为我在笑什么?”

“那补习班的事呢?”

女子抓起袋子里还没洗的苹果,随手擦了擦,啃了一口,口齿含糊,“那大概是他心血来潮吧。毕竟他喜欢的是我朋友啊。”

她刚想吐槽是不是很狗血之类的话,猛然想起付丧神应当没有这个概念,只好继续啃她的苹果。

加州清光望着她的笑脸,自己的眉却皱起。

“为什么故意这样说?”

女子刚好咬下一大口果肉,腮帮子被撑得鼓鼓的,活像一只吞了尺寸过大松果的松鼠,好容易咽下去之后,眼中被噎出一层雾气,“人是有虚荣心的动物,不过我想了想,同你们讲也没什么可丢脸的。”

女子所说的那些人世的东西,于付丧神而言,陌生得很。

 

老人的妻子此时并不在家。

例行拜年的清光同他说起审神者在本丸里说过的话。他的声音夹杂着电视中首相发表的新年感言,显得有些模糊不清。

他朝电视瞥了一眼。

这是他来到现世的第几个首相了?

茶几上冒着热气的茶水早些时候就已凉透。

老人却像困顿于久远之前的记忆,良久才回答。

“我那时,确实是喜欢她的朋友没错,因为她的朋友是当时的班花。可是我很快就被甩了。”

“对她做过的那些事,也并不全是因为是顺势和心血来潮。”

“我年轻时总想着未来还长,她那么喜欢我,一定会等着我。”

清光想了想,这大概就是现世女孩子们常挂在嘴边的渣男吧?

眼前的老人风华不再,身形委顿,与当初来到本丸的模样相去甚远。

“结果大学一毕业她就跑去应征审神者。当初得知相亲对象是她的时候,我其实是满怀希望的。可是看见你们,我就一下失去了动力。”

“付丧神不会老,也不像人类有那样多的缺点。”

清光闻言,忽然想起某个午后女子半开玩笑说过的话。她说完美的男人无趣得很,但是完美男人若是有那么一点点瑕疵,会显得更有魅力。

彼时听得其他付丧神噗嗤发笑,可如今清光有些明白了,人类的男性同她一样会老去,有虚荣心,有数不清的缺点,所谓的魅力,不过是比起付丧神,与她更相似罢了。

“一进入本丸,心生嫉妒的那一刻起,我就输了。在看到那些烧得乱七八糟的菜之后,我就知道她是在下逐客令。毕竟从前学校组织的野炊活动,烧菜可是她一手包办的。”

男子温柔地眯起眼,委实有些怀念。

“那次相亲,她可真漂亮啊。可她看向我的目光,却总是像穿过了我,满眼都是你。”

清光猛地抬起头,“什么?”

男子却轻笑起来,“和她抱怨的一样呢,付丧神要察觉人类女性的心思,总是迟钝得很。”

那一天的清光,因为情绪低落,始终只是听着他们交谈,在男子告辞之前,几乎不曾抬起头来看她。

女子对着谁都是笑眯眯的,随性的模样。清光的撒娇总是如同碎石落入深渊一样,连个水花都看不见。时日一久,他就不再把“可爱”挂在嘴边。这种人类一视同仁的温柔,他现在已经懂得七八分透彻,却觉得有些可憎。

对话进行至此,门口传来门锁转动的声音。

这家的女主人回来了。

她看见清光,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她今年还是叫你来?”

“是。”

当年的班花早已褪去了姣好的皮肤,却还维持着较好的身材,尚且算得上是个气质出众的老太太。

清光想着,要是主上在这儿的话,一定会不要脸地大放厥词,“废话,也不看看是谁的朋友。”

男子的人生宛如一个圆,兜兜转转,虽不圆满,却还是回到了起点。

人的记忆,往往会选择那些当时看似平常,而在经年流转中给予温暖和力量的事情记住,并且铭刻在不朽的灵魂之碑上。

有着人心的付丧神,在自己大脑能够思考的时间里,一直记得她。

 

“清光!”

“诶?”

一个硕大的雪球砸在离开老人温暖房屋的加州清光脸上,扑簌簌的碎雪有的落进他的衣领,冻得他猛一哆嗦。

穿着浅葱色羽织的大和守安定手里正搓着第二个雪球,冷不丁被跑过来的清光抓了一把雪塞进领口。

“哇,超级冷!”

清光哈哈笑着,露出两颗虎牙来。

“和泉守他们已经回去了吗?”

“是啊,和泉守抱怨了一大通职场潜规则,还是长曾祢先生劝解了许多,我也学到不少呢。”

“诶,那不是正好,我们不是在实习吗?”

加州清光将手枕到后脑勺,与大和守安定并排在大街上走着。

安定忽然拿手肘捅了捅一旁的清光,眉眼促狭地笑。

清光朝前头看去。

“前……前辈。”

是学校社团的后辈。娇娇小小的漂亮女生,看起来人畜无害。

他早就有所耳闻,女生之间打赌,谁会先追到他。

街道的拐角处,还有几个探头探脑的身影。于久经沙场的付丧神而言,这样蹩脚的隐蔽相当于无。

若是曾经的加州清光,也许会视若无睹地走过去吧。

他停了下来,站在女孩子面前。

“信我便收下了。”顿了一顿,他眯了眼帘,其中似有明火,“虚荣心是柄上带着倒刺的刀啊。”

女孩子的杏眼瞪圆了直直看他。

清光取信时接触到她的指尖,染上了人类的体温。

依靠谎言与虚荣心才能立足于人世的人类比比皆是,却也并非每一个都那样使他厌恶。

 

“我本丸的大典太都90多级了!”

“这么欧?下次演练场拉出来跟我家极短比划比划?”

“大典太90多算什么,我家龟甲都满级了。”

女孩子之间互相吹着不知真假的牛皮,齐齐望向一副悠悠哉哉,哼着歌怡然自得的女子。

“前辈前辈,你呢?”

女子听了,手中泡茶的动作只停了一下,又动了起来,“我啊?全刀帐满级,LV300。”

女孩子们纷纷发出惊呼。

然后她抬起头微微一笑,“骗你们的。”

女子惬意地呷了一口茶,根本没把女孩子们的抱怨声听进去。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拿好吃的点心和有趣的故事哄哄就好了。

“听说最近有个本丸审神者过世,她的恋人跳了刀解池。”

“不是吧?”

“是真的哦。”

女子剔了剔牙,插进话来。

“前辈怎么看啊?”

惨白的阳光临照在女子脸上,仿佛整个人拢在一圈光里,她面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别人的事,我怎么知道?”

“那前辈在本丸没有恋人吗?”

“有又能如何,我死后,哪管得了身后洪水滔天。”

她笑嘻嘻的,使得几个小姑娘都噤若寒蝉。

这一幕,依旧是她笑,他皱眉。

 

冲田组二人正在店子里吃饭,开着暖气的店铺把两人的脸热得红通通的。

负责上菜的小姑娘不知道把托盘扔到了哪里,上饺子跑来两次,送汤跑来两次,放酱菜跑来一次,倒水送筷子又跑来两次。

“今天半价点单哦!”

她红着脸,大声说着。

清光微笑着冲她点点头。

堀川国广打电话过来,是大和守安定接的电话。

“兼先生问你们俩在哪里。”

清光听到听筒里边传出来的声音,把脸凑了些过去,“在宇都宫吃饺子。”

他可以清楚地听到电话那头和泉守兼定骂了一句粗口,“没事跑什么新选组年表路线!”

“我走完这趟,就出国。”

电话那端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笑了,“早点回来啊。”

“那可说不准。”

 

机场送机的时候,和泉守兼定推说工作忙没来。

清光把堀川拉到一边,“不会是躲在家里偷偷哭吧?”

“这个……”

堀川国广湛蓝的眼睛弯起,欲盖弥彰地摇摇头。

黑发红眸的付丧神噗嗤一声笑了。

上次吃完饺子,顺便在宇都宫饺子店买了热销的饺子包,一人一个。清光暗想还好自己的塞在行李箱里,不然场面肯定特别傻。

 

女子懒散地趴在走廊上,无所事事地把头发拨到身前找分叉。

狐之助忽然出现在她面前,将一个信封递给她。

“这是什么?”

“我想您还是自己看比较好。”

它说完,晃了晃尾巴便消失了。

女子漫不经心地抽出文件来,眼角眉间逐渐爬上愤怒。涂着猩红颜色的指甲恶狠狠地抠进纸间,搅得纸张变形。

由于历史溯行军的完败退去,政府决定切断审神者与刀剑男士之间的灵力,使刀剑回归本体,审神者遣送回现世的消息在这个时代流传着。

付丧神们虽不曾从女子口中探得口风,却也依稀打听到了附近本丸被回收的消息。

女子则依旧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信誓旦旦的,“不是说了还要带你们去现世见识见识的嘛?担心什么。”

后来这座本丸与其中的付丧神悄无声息地消失了,时之政府的档案中并没有回收这座城池的记录。本丸所在的城池化作一大片蓝色风信子。

“我辛辛苦苦拉扯大的付丧神,你政府说收就收,我便偏不如你们的意。”

“去现世走走吧,去工地搬砖也好,环游世界也罢,最好能谈场恋爱吧。把我没做过的事全部体验一遍,别没事学人家跳什么刀解池。”

“不过刀剑多少受主人影响,我家刀剑随我,无情得很,才不会跳刀解池呢哈哈哈。”

“总之,要是看腻了,还愿意回来就回来。当然,不回来也随你们的意。”

女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付丧神面前老去,原本合身的和服由于略微佝偻起来的背脊显得有些拖沓。

她先政府一步,仰仗自己强大的灵力,将本丸与所在的地脉连结在一起,即便是铲了这座山,也无法割断输送给付丧神的灵力。

“您不是说哪管身后洪水滔天吗?为什么要做到如此地步。”

清光身上的血液仿佛凝固了,煞白了脸问她。

“是啊,你们在现世混得如何,我也不会管了。”

她爬满细细皱纹的皮肤笑得时候皱得更加厉害了,眼睛却是清亮,“到时候,无论想不想回来,可都要来告诉我一声,觉得现世怎么样啊。”

女子稍稍踮起脚,凑在他耳边说道。

她站在清光身前,终于比他矮上一些。

“能不能……再对我说一次那句话?”

他眉眼晶晶莹莹,是哭,又像笑。

女子却笑着摇摇头,“等你回来我再讲。”

 

本丸的风信子再次盛开之时,漫山遍野的蓝色几乎要将其中伫立着的黑发少年埋没了。他的脸颊两侧稍稍清减,丝毫不能影响他漂亮的容貌。

他站在早已埋没在花间的小小孤坟前,伸了个懒腰。

“现世,真有意思。”

“我回来了。”

山间的风吹起,摇摆着的风信子摩挲着,宛如人声,像她那样笑嘻嘻地回答,“清光最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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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信子花语是燃生命之火,蓝色风信子代表生命。感谢基友 @ラグナロク 的梗。咱俩最近都和花语过不去。时样锦是风信子的别名,换句话说是我懒得想名字ww姒梅姑娘的“比起可爱更多性感的清光”让我陷入了长久的沉思,毕竟清光可爱这一点是最好抓的,但是性感我真的苦恼了很久。然后在想如果可爱的清光撒娇一直得不到回应的话,是不是会变得不太会撒娇呢?本篇的清光就是这样。付丧神的生命很长,而时间又能改变许多东西,所以这个清光,是我想象的“长时间在人类群体生活的,更加懂得人类的丑陋与美好的清光,会体恤同伴与审神者以外的人”,也许会和很多人心目中清光的形象不一样吧。因为真的太意识流了,时间线穿插也比较乱,要是看完不明所以,那一定是我的锅。还有这个婶婶缺点太多打她吧233333

太爷爷的那篇动笔其实比这篇早,但是我很没用地卡。文。了。只好请另一位姑娘再等等了。土下座。

食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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